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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之战——引言

  现在我要在很短的篇章内讲述一件发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事情。把发生的所有行动的每一刻都详尽记录下来是不可能的，因为大部分时间里我都不在场。我只能解释自己的经历，以及那些事后才隐约知晓些的东西——我现在看得相当透彻，但在当时，尽管自己也深深卷入其中，我却还是觉得这些东西令人费解。一旦我们不再因为需要而团结起来，不再作为一个我至今难以理解其的伟大事业的建造者手中的工具而存在，这就关系到到战斗的后果，关系到我们随之显露出的真实本性。我想把它归因于恶意，充满了嫉妒、愤怒、野心、贪婪的色彩……所有那些容易理解的情感。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因素，使得这些感觉相比之下显得微不足道。不，这是一个微妙的却重大的秩序，它的动机也许是任何分析都无法解释的。写下这些已是事后多年，但现在我对它的理解并不比那时更深刻。也许你们人类，有着更多的社会分歧和互动，将会更好地理解它。

  我们凯旋而归，精神洋洋，满怀成就感。尽管在这一表象之下，我们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再多的庆祝也无法真正把它驱逐。我们所有人都曾暴露在宇宙大帝冰冷、黑暗的触摸下，而且我相信，我们没有认清它的本质就妄图谈论它，正是我们后来遇到麻烦的根源所在。但我们认为这是暂时的,我们能及时从病态中恢复,我们每个人都转而去调整自己,着手建造一个适宜居住的世界,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任务和想法中, 那个令人不安而难以捉摸的问题也就被这些所代替。也许，在夜晚独处的时候，我们有时会感觉到它。在无眠的黑暗中，它出现了，柔软而梦幻，如同一团浓雾，将思想拉向奇怪的方向: 好奇变成担忧，希望变成焦虑，错误成为打击我们自己的棍棒，而其他人的愚蠢则腐烂发酵成了怨恨的酸水。但随着每一个崭新的黎明的到来，我们把它搁置到一边，仅仅把这当作是一个战斗所必须忍受的后果，仿佛它只是夜晚的幻觉。最后我们习惯于此，不再有一点感觉。没有任何手段能追踪它，我们每一个人都被它的腐蚀性卷须所折磨。

   这样说来，我似乎是在责怪它，是在责怪宇宙大帝带来了这一切; 彼时的我们正是这样想的。而现在，显然，事实并非如此此。如果没有东西来供养这种负能量，它又能做些什么呢？但它还是找到了肥沃的土壤。而且这感觉不像是毒药。这是我无法原谅的。